尔雅

游侠士x将军潇。
OOC出我就好，把我的情侣留场上。
勿扰真人！←警上强势x3
背景架空，婉拒考究。
大概有把小刀，预警。

韩潇没有对外谈及那晚所发生的事，只是在部署上改变策略，不再以那条最佳策略为基。而听闻蟒王处近日来奉了韩潇的师兄戴士为军师，这人似乎非常了解韩潇的应对之策，两者相较胜负对半。

乾关之后另一重地是雍关，雍关一战将会极大程度上左右本役的胜负。韩潇知道，蟒王必然派出戴士参战，更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直接对上戴士。这样的认知使他不安，却无计可施。

副将送来的地图铺于案上，垂眸细细览过近日的线路，较之敌军的线路，突然指尖一颤。一切恍然顿悟，却令他难以置信，散不开的闷意盘旋室内，良久一声嗟叹。

兵临城下。雍关易守难攻，对上戴士，韩潇知道自己其实本没有多大胜算，但此地不可不夺。扬颚视城墙，扫视一圈却无戴士踪影，说不上应喜应忧。惯例是擂鼓振士气，双方首将临阵说降，却心知肚明并无用处。

战声四起。韩潇不用看也知，本是占上风的己方，因着地势不利，优势必然渐渐减退。白刃相接，金戈铁马中生死异数。一时之间兵马横错，血染土阶，天朝战旗在风卷云动中翻滚。

变故的出现在城墙上蟒王的惊慌。本是取了天朝战略图投奔北境的戴士突至城上，承影剑出直指其首，目光狠戾强提声线喝令其收兵奉城。韩潇眸底闪烁，隔了太远，戴士不知道他究竟作以何想。

韩潇其实已经猜到大概。

刻意在自己昏迷前将战略图翻阅，不过是提醒自己图已失窃；加入北境胜过几场战役获得蟒王信任，不过是为了给接近蟒王立下根基；战败对开，但因胜败的几场战役重要性不一，其实天朝军真正的损失不及北境。通过缓兵之策，以胜掩负，并于敌人最松惮的身后给予人最重一击。

他等了许久，不过是为了这一次。手中拿着承影剑，即将左右这场战役。

北境之兵有所顾忌，然天朝气势陡然提升，两相抵触间胜败立显。蟒王强作镇定，最终无奈选择收兵。

天朝军即将到达城门时，蟒王的亲信突生事端。趁戴士略有怔神之际，强行提其王抵过那剑。虽然戴士立刻反应过来，但拔剑有阻，到底慢了蟒王一步，硬生生碍了一创，倒退几步。

韩潇迅速令人全力攻城，朝上望着，心如火燎。

承影确是奇剑。戴士虽负创在身，却依旧不失其狠。长剑所驱之处尽是戈坠人殒，不断有人亡于其剑下，再难复命。及戴士力将竭，未复近蟒王身，知已无望诛人首级。退至墙边，讽刺勒唇看着一圈士卒执戈围上，却无一人敢率先与之交战。

向下而视，正向着韩潇那方，见其正巧望过来。四目在空中无声相对，戴士轻舒眉，予他一个温和至极的轻笑。

韩潇正暗道不妙，心里愈发急躁想尽快破城而入，然愈想愈不得。突然，他看见戴士将手中承影遥遥掷向蟒王，未中，翻身纵驱跃下城墙，不带半丝留恋。

“不——”

韩潇站在原地，周遭恍若隔离，只留下眼前人坠楼残影，不断在眼前重制。霎时一片空白，唯声嘶力竭的喊声划破长空。

曾经，戴士问他是不是喜欢社稷。他说他只喜欢黎民，烽火既息，无辜之人便不再流离失所。

戴士因言笑道：“黎民？我也是黎民，你也喜欢我咯？”

韩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，斟酌半晌平静开口，语气冷静却让戴士感到愉悦：“山生野木，心有所驻。”

半年后，韩潇大捷告终，班师回朝，受封定国将军。常有人见他携壶入林间一肠径，于一无字碑前独自饮酒。还有人见他身边多了柄剑，细辨便知是其师所护名剑承影。

永初三十年时，韩潇多次上书请辞无果，无奈之下将虎符托与副将，立了几方良策予之，然后不知所踪，人多以为其已殁。

永初三十二年韩潇复出，再战蟒王。诛之却身殒，破此军半数余，人皆称奇。听闻有近其者，于其被枭首之前听到一句呢喃，不明意味却令其有所恸感。

“在则同存，殒则共赴。”

那日在林间祭酒时，韩潇突然间想起张潇、伍声、师父，想起这么多年来的南征北战，想起和戴士生前的种种经历。

山生野木，心有所驻。

原是如此。

END.